雨余春树黑麦浆果乳酪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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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面包女巫姿

假如家里可以挂画（做梦呢），今春清明时节我想挂文徵明早期的作品《雨余春树》（想想罢了），画作上款署文璧，丁卯（1507年）十一月七日，文征明时年三十八，那年秋天，文徵明第四次参加应天乡试，没有考中。十一月，文徵明在其春日送别图《雨余春树》上题诗：雨余春树绿阴成，最爱西山向晚明，应有人家在山足，隔溪遥见白烟生。诗中记录了与知友的一次春游见闻，题诗后又附言：“余为濑石写此图，前日复来，使补一诗。时濑石将北上，舟中读之，得无尚有天平、灵岩之忆乎。”天平灵岩二山位于苏州城与太湖之间。天平山是范（仲淹）公先祠古迹所在。而灵岩山则是吴故宫遗迹。文徵明《雨余春树》的创作年代，正是处于苏州文化意识开始高涨的气氛里。苏州的山水在如此气氛之中，除了本身的秀丽之外，又添加了许多苏州士人所引以为傲的，来自于深远传统的文化意涵：悠游于其中的生活经验可传达文人间高度的文化认同。文徵明的诗中没有半分离情别意，唯天平、灵岩的精神内核才是相赠之实质。古代文人这般含蓄，着实让人又爱又恨。《雨余春树》师沈周的青绿山水法，可以看到元代钱选的山水基本模型，又穿插了赵孟頫的青绿手法，两者相衬，透出幽幽“古意”。画上描绘文徵明与知友共游于吴地山水，以此春日的体验作为赠别时诉诸情感的依据，强调心意相通，淡化离别悲戚，又绘独坐桥上的隐士背影，“临清流而赋诗”，超然物外，遗世独立，超越离情别恨。更早年，王维曾据《送元二使安西》而绘《阳关图》，据《宣和画谱》所记:“公麟作阳关图，以离别惨恨为人之常情，而设钓者于水滨，忘形块坐，哀乐不关其意”亦是此种氛围。三十八岁虽已不算年轻，但对文徵明来说，更多的人生波折还未到来，1522年8月，文徵明第九次参加应天乡试，依然没有考中；1523年春，时年54岁受工部尚书李充嗣的举荐以贡生入京，文氏被授予翰林院待诏的职位。期间参与了《武宗实录》和《宪皇帝实录》的编纂，1524年，因“大礼议”之争，廷杖大臣134人，死者16人。文徵明因跌伤左臂未入朝，得以幸免；1526年，辞官离京，1527年归乡建造玉磬山房，并亲手种了两株梧桐于庭院中，此后在家以文墨自娱，不问世事。直至1559年，九十岁离世。在艺术的视界中，若与同享九十岁的米开朗基罗相比，文徵明确实算是大器晚成。佛语中，将离别归于人生八苦。观其作品之演变，则能领会他对人生之苦有应对的大智慧。清明时节，难免回忆起一些离别，对故人，便学着以“天平、灵岩”相寄，愿自己若钓者于水滨，忘形块坐，超然物外。正如文诗中所说雨余春树绿阴成的时节，就是该去爬山，爬山就要带点顶饱面包，黑麦浆果乳酪船就是我爬山想带的面包，黑麦硬欧面团里，卷入浆果与核桃仁，包入大量乳酪，营养均衡，越嚼越香，还顶饱，山顶上来一个，别提多美味了。缺点是，需要搭一瓶矿泉水。